
圖文來源/開眼Eyepetizer
小孩問:“爸爸,那是什么?”答:“一臺大 iPad。”一塊屏幕就能進行所有娛樂的時代,誰還會為那些項目有限的線下游藝場著迷呢?我們收集了幾家不太普通的街機廳,好像找到了大家被它們吸引的原因。臥室街機廳,客廳街機廳,地下室街機廳,世界上應該有不少狂熱玩家會在自己的家中擺上幾臺街機,平時沒事就來兩局吧。Youtube 上也有不少教程,為想要打造家庭游戲室的各位指引方向。不過紐約市曼哈頓這間臥室改造的街機廳,卻在六年前火了一把。媒體爭相擠在那 18 平米里,為滿屋的游戲機和改造者的經歷寫了一堆差不多的文章。那是個帶著點遺憾的愛情故事,源頭就是這間街機廳。房主 Chris Kooluris 當年搬去了未婚妻在布魯克林的家中,打算賣掉自己的公寓,為兩人之后的生活做準備。但之后發生的三件事,讓他在原本的軌跡上偏了一點:待售的房子一直無人問津;他開始無法忍受每天被伴侶雜七雜八的物品包圍;接著,那本幾年后被斯皮爾伯格拍成電影「頭號玩家」的原著小說出現了,講的是 Chris 熱愛的 80 年代電子游戲文化。1971 年,第一臺電子游戲街機 Computer Space 在美國誕生。雖然游戲模式簡單,顯示方式也只是黑白電視機。但它設定了「投幣開始游戲」的標準,區分了「單打雙打」,可以說是街機的鼻祖了。作為生活在美國的七零后,Chris 就是和 80 年代的「街頭霸王」「大金剛」那些游戲一起長大的。看到那本書,他一下子被驚醒,“我要和從小愛到大的東西生活在一起!”改造曼哈頓的小臥室花費了 Chris 32,000 美元(約¥22.14萬元),主要開支在各式各樣的游戲機上。從吃豆人、街霸,到邁克爾·杰克遜「月球漫步者」改編的電子游戲,他總算能撒歡似的把興趣填滿整個房間了。未婚妻原本是支持他的,最初會幫他一起出主意,設計 logo,還在 Chris 生日時送上了裝滿 M&M 豆的自動販賣機。但久而久之,她發現這個小街機廳對 Chris 來說已經不是興趣或童年回憶那么簡單了,它甚至取代了自己的位置。完工那天,Chris 邀請朋友在家中開派對,未婚妻沒有到場。她托人將戒指退還給 Chris,徹底離開了他。
原本應該見證一段愛情的街機廳,一下子變成了單身派對的舉辦地。六年過去,如今在一個婚禮網站的相冊里,可以看到 Chris Kooluris 兩年前結了婚,還有條胖胖的狗。但關于這家臥室街機廳的最新消息,已經很難找到了。從日本川崎車站出發,只需要幾分鐘的路程,就能看到那棟與眾不同的建筑。這片街區曾經還很破敗,遍地都是四處游蕩的臨時工。如今,各種閃亮的新建筑向四周無限延伸,唯一稱得上「破敗」二字的,就是 Anata no Warehouse 那有著人造生銹外墻的鋼鐵怪物。即使是不喜歡打電動游戲的人,也絕不該錯過 Anata no Warehouse。它太酷了,完全是與日本無關的存在——前一秒游客還走在川崎的街道上,后一秒就會進入擁擠的九龍城寨。對,就是香港那個曾經人口稠密,充滿各式霓虹燈、密密麻麻的招牌,之后為「攻殼機動隊」「銀翼殺手」等電影提供靈感的“犯罪天堂”。在研究了之前九龍城寨的影像資料后,設計師們開始不遺余力地復制那座城:內部裝修委托了日本頂級的造型技術內裝公司「星野組」進行改造,他們手工繪制了所有招牌和標志,并仔細在各種道具和場景上添加鐵銹,污垢和涂鴉。
道具也是從香港定制,再委托熟人運來的,甚至連其中的一些垃圾,也是原汁原味的香港進口。Anata no Warehouse 只接受 18 歲以上人士進入,不是因為里面有任何 18 禁的活動,而僅僅是為了保持那種「廢棄」又有點「成人」的氛圍。進入這棟五層建筑,一樓是條陰暗的小巷,兩旁的窗戶骯臟不堪,可以從縫隙中窺到奇怪的窩點。穿過霓虹燈和招牌,乘坐扶梯到達二樓,就進入了九龍城的娛樂大廳。樓高兩層的立面經過精心雕琢,被鳥籠、陽臺,招牌和洗碗池等元素充滿。賣燒臘的攤位恰好位于賽車游戲的右側,組合成一個非常超現實的畫面。從傳統街機游戲到娃娃機和跳舞機,在這一層都找得到。
洗手間當然也要符合主題。男廁長著一副昏暗又不太好下腳的樣子,有足夠的污垢引發人的遐想。但據說女廁卻是個芬芳又明亮的避風港,還有 Ed Sheeran 的歌曲做背景音樂。
往更高的樓層走去,九龍城的元素就慢慢消失了。三樓仿佛一下切換到了拉斯維加斯,整層被各式賭博機填滿;四樓的設置更是脫離了電子感,變成了集臺球乒乓球一體的休閑室,不過紅色絲絨桌面和黑白地板的搭配也有那么點老式黑幫的味道。最高一層中的網吧讓這棟供人娛樂的建筑顯得更加面面俱到,只是入口處的希臘場景噴泉讓人有點匪夷所思。
不過令人惋惜的是,上文提到的所有場景,如今只能在照片和視頻中看到了。去年 11 月,這座日本川崎的九龍城寨宣布永久關閉。穿過美國密歇根州 Farmington Hills 的繁忙道路,如果能在平平無奇的購物中心后看到類似馬戲團的標志,就是來對地方了。第一次去 Marvin‘s Marvelous Mechanical Museum (Marvin 的奇妙機械博物館)的人將會有一次與眾不同的體驗,眼睛和大腦都要經受超負荷運轉。John Pullum 是機械博物館 30 年前開業時的第一批員工。他說博物館所在的空間曾是美國最早的美食廣場之一,待它一關閉,藥劑師、收藏家 Marvin Yagoda 就抓住了這個機會,把自己的興趣和藏品放了進去。
Marvin 剛開設博物館時,John 每天都站在店中央的食品柜臺,看著游客一頭霧水地進來,臉上寫著「我是誰,我在哪」。但沒過多久,博物館就被各式收藏、彈球機、電子游戲設備以及好奇心填滿。
Marvin 想與世界分享他對魔術和奇觀的興奮,這種能量今天也還在博物館中持續。 1900 年代初期的手搖玩具放在現在,簡直稱得上是遺跡了吧。Marvin 用玻璃罩把它們包起來,以便參觀者看到它們的運作方式。各年代的玩具,新一點的電子游戲,這里都有。過去一些大型活動中令人恐懼的巨型動物和怪物形象,Marvin 也一并收來。
人們能在這里做的事太多了:打打游戲,在吉普賽算命機上算一卦,研究玩具機械的運行原理,或者只是看著墻壁上的老海報和飄在空中的飛機模型發呆。無論是哪種方式,都是 Marvin 開這家店的目的,他就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再次成為孩子。當年的 Marvin 會免費給孩子硬幣,鼓勵他們試試那些機器。他還會跟所有進來的人聊天,展示他的古怪收藏,和個性。
博物館每年 365 天開放,30 多年的運行僅關閉了 6 天,其中一天就是因為 2017 年初 Marvin 的葬禮。像電影「大魚」里一樣,Marvin 的葬禮最終迎來了從事各行各業的人,有的人跟他只是在博物館里有過一面之緣。把人生活成了童話,這大概也是 Marvin 想要的結局吧。從外觀和環境來看,「烈火」街機廳可以說是平平無奇。它處在上海最繁華的南京路商業街旁,從大樓外只能看到塊 LED 屏幕上的「街機」二字,還被上下夾在充滿設計感的網咖和酒館招牌中間。一進門的區域被擺滿了各式娃娃機,也是為了招攬更多年輕人。可惜這里通常都是冷冷清清,但機器也一直那樣放著,仿佛把「妥協」二字寫在了面上。再往里走些,進入熱火朝天的傳統街機區,好像就有點明白為什么「烈火」會是上海老牌的街機廳。看上去年紀不小的玩家們在機器上激烈地拍打按鍵,表情興奮。在這里,他們都有個高手夢,也想順便找回童年。 1994 年,常永生在報紙上看到金陵東路江西南路上的一家 200 多平米金店轉讓,他盤了下來,給新開業的街機廳取名「烈火」。對這個名字,常永生解釋因為有一部老電影叫「烈火中永生」,他剛好是永生。
五年之后,「烈火」遷往江寧路,與「盧工」「正陽」并稱「上海三大街機房」。「拳皇」「街霸」「鐵拳」,格斗游戲的火爆也讓不同街機房像武林門派一樣立足在那個江湖。 那時的顧客大多是學生,每天攢下來一兩塊錢,可以去街機房買幾個 5 毛錢的代幣,在回家之前過癮一把。可惜好景不長,2000 年一篇名為「電腦游戲是瞄準孩子的“電子海洛因”」的文章,將街機廳列為毒害孩子的元兇之一。相關的規定和措施一出臺,全國大多數街機廳都沒能熬過去。「烈火」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——游戲機當時被禁止售賣,現在店內幾乎所有的機器還是 2000 年的東西,修修補補,有時候還得老玩家自己上手。不過相比于先后轉型的「正陽」和「盧工」,「烈火」算是「魔都最后的街機廳」了。雖然往日的輝煌不再,至少還有自稱「中年大叔」的玩家經常光顧,去找尋自己那代人的記憶和情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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